已弃

痛感体验 4

我会写he的，会写的（自我催眠）
   
   
    五分钟前头鱼出来扔垃圾，顺手拿了把伞，刚还在庆幸自己很有先见之明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
    他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是抱抱熊。相处久了就算再不情愿两个人也会互相感染，头鱼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个人有什么特点大脑就从潜意识里告诉他，这是他曾经的朋友。认出来之后第一秒，在情绪还没有跟上来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这个人怎么又瘦了，看着这么脆弱。
    在头鱼印象里抱抱熊是个相当坚强的人，他从来不觉得抱抱熊会有什么自闭一类的情况出现，他觉得这个人永远都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一副很乐观的样子，哪怕是作为朋友，都不需要他去在意。
    所以现在这个人在这边淋雨让他还是有些错愕的，就上去问了一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把自己的伞分抱抱熊一点，没有跟他打一把伞。
    跟头鱼一眼就认出了抱抱熊一样，抱抱熊一听就知道是谁的声音。头鱼。这两个字在他嘴边徘徊了那么久，每个哭泣的夜晚，每个阳光灿烂的清晨，每瓶只能换来一瞬间安宁的啤酒里，这两个字都在轻轻回响，宛如抱抱熊生命里一支不会止歇的背景音。
    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和头鱼的重逢。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一把揪住那个人的领子直视着他说出一直没能来得及说出口的我爱你，然后在头鱼拒绝前很深的吻住这个人，之后不留任何遗憾的转身离开。或者仅仅是擦肩而过犹如两个陌生人，不管心里如何波涛汹涌，表面上也是平静如同一潭死水。但现在，他却狼狈的手足无措。
    他刚还想落泪，现在眼圈都是红的，身体上的疼痛和淋雨的冰凉让他难以平静的面对这个人。但他唯独不想在头鱼面前这么狼狈。所以他低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借着飞驰而过的车辆的灯光，头鱼很清楚的看见抱抱熊脸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甚至还在往外渗血。“你...怎么了。”这道伤口实在是瘆人所以头鱼没想任何事就开口问了。闻言抱抱熊迅速抬手擦了一把，语气很生硬：“跟你没关系。”
    街上静的只能听见落雨的声音。
    “伞给你。”头鱼试图把伞塞进抱抱熊手里。“用不着。”抱抱熊下意识的反手推了一把，但是头鱼没有用力，他脚下一软往前栽了过去，狠狠地撞在了伞柄上。“...注意点。我家就在附近，你淋雨的话，容易生病。”
    最令人难受的不是彻底的绝望，而是在彻底掉入深渊之前那个堪堪维系住平衡的不该有的希望。在痛彻心扉的冷漠面前少许的温柔让抱抱熊一时间恨不得拿刀把自己的心脏捅穿，这样它就不会再疼了。但他避免了所有的眼神接触，只是直接转身离去。
    最后必然失去的希望是毒药，这点抱抱熊比谁都明白。一颗本来已经因为过于疼痛而失去知觉的麻木的心脏，因为头鱼不经意的温柔又开始轻轻跳动。
    这是不应该的，因为来者不是个归人，只是个过客。